速讯：海子：安静而神秘的诗情

• 2023-03-24 08:14:08 来源：中国金融新闻网

远方，除了遥远，还有海子。

(资料图片)

3月24日是诗人海子59岁的生日，可惜他已经走了34年。

我在自己的小册子里写道：1984年到1989年属于诗人海子。海子的名字使得这五年优美地笼罩在“丰收”的歌吟之下。

一生都在绘写麦地、北方与河流的海子很“个人”，他说诗人的任务仅仅在于“用自己的敏感力和生命之光把那黑乎乎的、巨大的、物质实体照亮”，诗就是“为了那辉煌的瞬间”而存在。

正因为与中外文化密密层层地缠绕，他的“自我”根深蒂固。

他说：“《诗经》和《楚辞》像两条大河哺育了我。”他说自己的语言来自“古典理性主义”，看看他对于苏格拉底（“砍伐生命者”）、荷马（“内心明亮外壳盲目”）、歌德（“亚当型巨匠”）、尼采（“活在原始力量的周围”的“血液”）以及老子、孔子、但丁、莎士比亚、凡·高、陀斯妥耶夫斯基、雪莱、荷尔德林……的理解和评论，你会发现，他深深地植根于史诗的泥土，他的“寻根”是找寻太阳、土地、水源和火种。“复活的那一天必定是用火的日子。胚芽上必定会留下创始的黑灰。一层肥沃的黑灰。我向田野深处走去，又遇见那么多母亲、爱人和钟声。”

极少有人能够像他那样语言简洁而意象丰富，直接进入诗歌的“内核”。

他对语言的要求是“咏唱”：具有古典美学意味的歌唱。他认为，“象征物，或文字上美丽的呈现，不能代表诗歌的吟咏本身。它只是活在文字的山坡上，对于流动的语言的小溪则是阻障……意象平民必须高攀上咏唱贵族。”

因此，他曾经用自己的审美标准评论说：“中国当前的诗，基本上还没有进入语言。”

他对史诗的向往和以自己短暂的生命冲向诗歌极限的举动，类乎相对论的诗意描述：“光在大质量的客体处弯曲” 。

与宽阔和厚重得让我们几乎无力评价的长诗不同，他200多首抒情短诗处处弥散着飞扬的才华。他笔下的鸽子是“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”，月亮则是“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”（《亚洲铜》）。他说“妈妈又坐在家乡的矮凳子上想我／那一只凳子仿佛是我积雪的屋顶”；（《给母亲》）而母亲则是倾向于“宏伟”“故乡”“太阳”“死亡”的受难者（《抱着白虎走过海洋》）。他笔下的爱人是：“荒凉的山岗上站着四姐妹／所有的风只向他们吹／所有的日子都为他们破碎”（《四姐妹》）；他清晰地窥见了命运：“黑夜从大地上升起／遮住了光明的天空／丰收后荒凉的大地／黑夜从你内部上升”（《黑夜的献诗》）。

友人评论说：“他不仅对现在、将来，而且对过去都将产生重大影响。”

活了25岁的他，在乡村度过了15年。作为“地之子”，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歌咏苦难而辽阔的“麦地”，其厚重、亲切动人心魄：“有时我孤独一人坐在麦地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／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嘴唇”（《五月的麦地》）；“海水的光芒／映照在绿色粮仓上／鱼鲜撞动”（《麦地或遥远》）；“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／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”（《麦地与诗人》）。看麦子时，“月亮照我如一口井／家乡的风／家乡的云／收聚翅膀／睡在我的双肩”——他也睡在家乡的双肩，并以他优美的睡姿永恒。

他深知“月亮还需要在夜里积累，月亮还需要在东方积累”，他把自己永远砌进了东方祥和而温暖的夜。也只有他，如此用大地和天空写脚下的镰刀：“收割季节／麦浪和月光／洗着快镰刀”。因此，可以说他是头顶“现代”月光的农民诗人和农民牧师：“这时正当月光普照大地。／我们各自领着／尼罗河、巴比伦或黄河／的孩子在河流两岸／在群蜂飞舞的岛屿或平原／洗了手准备吃饭”（《麦地》）。收割季节，月光普照，各色孩子，群蜂飞舞——他满足了,他“和仇人／握手言和／我们一起干完活／合上眼睛，命中注定的一切／此刻我们心满意足地接受”——他已经把一切美好的祝愿留在了人间。

海子酷爱德国诗人荷尔德林的短诗，他的不少诗作中都有荷氏的影子。因此，他对荷氏的评论正可以用来自况：“这是一些把宇宙当庙堂的诗人，从‘热爱自我’进入‘热爱景色’，把景色当成‘大宇宙神秘’的一部分来热爱……像一棵树在四月的山上开满了杜鹃……”

“当我没有希望／坐在一束麦子上回家／请整理好我那零乱的骨头／放入那暗红色的小木柜，带回它／像带回你们富裕的嫁妆”。

他走了，但并未走远，他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把情感的丰富性提到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。

标签：

推荐阅读

猜您喜欢